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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门 作者:priest

    ,还被司机暴躁的情绪传染了,嘴上没吭声,心想:“凭什么?”

    窦俊梁习惯了他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也没绕弯子,干脆记直球摔到了窦寻脸上:“你跟老徐家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窦寻:“……”

    他时愣了下,被窦俊梁问得有点蒙圈,不知道窦俊梁特意把他从徐家拎出来问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自然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窦俊梁狠狠砸方向盘,汽车“哔——”声长鸣。

    “老子问你话呢,你他妈哑巴?”窦俊梁气急败坏地吼了句,从旁边抓起个牛皮纸袋,劈头盖脸地往窦寻身上砸。

    窦寻可没拿他当过正经爸爸,本能地抬起胳膊肘挡,当即就想回击。

    然而那牛皮纸袋砸在他坚硬结实的胳膊上,没封严实的袋口里掉下打雪片似的照片,有张十分清晰的刚好落在他大腿上——那是徐西临刚拿到驾照要带他出去兜风的时候,他正要上车,徐西临在旁边拉车门,手搭在车顶上防着他磕脑袋,这动作本来很像酒店门卫,可是徐西临脸上挂着个温柔得让人不会错认的微笑,呵护的意思简直要从纸面上透出来。

    剩下的打照片都是跟踪偷拍的,两人勾肩搭背也好,打闹也好,都和别的男孩子样,没什么稀奇的,然后窦寻看见了张古怪的照片——照片上拍的是徐家正门,端端正正的个房子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但拍照的人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用水笔在照片上勾了个小圈。

    那是二楼扇半开半闭的窗户,刚擦过,光亮得被余晖打像面镜子,角度正好折射出屋里两个纠缠在起的人影。

    “这是什么,窦寻,你跟我说这是什么!”窦俊梁的太阳穴“突突”狂跳,“你……”

    他满嘴污言秽语想破口大骂,想起这是他儿子,又险险地咽回去了,被自己哽得不轻,窦俊梁两眼通红地瞪了窦寻会,压抑又强硬地说:“你搬回……我给你找个房子,离你们学校近点的,这边拿了毕业证就送你出国。”

    窦寻敏感地听出了“搬回”俩字之后,窦俊梁临时改了口。他跟徐西临那点事骤然被人捅出来,窦寻震惊之下本来还有点心虚,结果听见这么句,火气下把心虚烧干净了,他离经叛道地说:“你管得着我么?”

    窦俊梁:“……你说什么?”

    窦寻偏头嗤笑了声,把照片随手往旁边扔:“我说——你管得着我吗?我就是同性恋怎么了?天生的,有妈生没爹养,就这样了。”

    窦俊梁险些让他撅个跟头。

    窦寻翻了他眼,拉开车门就下了车,窦俊梁气蒙了,追出来薅住窦寻的衬衫,巴掌就甩了上去:“你他妈的……”

    男人那手劲大得不留余地,窦寻耳畔“嗡”声,牙尖在嘴里划了条口子,血腥味顿时涌上来了。

    窦俊梁就看那孩子像个被激怒的猛兽,他刚刚长成,爪牙尖利,脸六亲不认的毒火和凶光,窦俊梁下意识地松手往后退了步——以为窦寻要还手。

    ☆、第48章 选择

    可是窦寻没有。

    窦寻只是阴沉沉地盯了他会,掉头就走。

    纵然窦俊梁辜负了他对父亲的切期待,窦俊梁也还是生了他、给他名姓、把他养大、供他上学。

    辜负了他的父亲也是父亲,没有儿子跟爸动手的禽兽道理。

    “你这……这都是精神病!”窦俊梁压着声音在他身后说,仿佛怕惊动给谁听见样,“我给你联系几个大夫……窦寻!窦寻你给我住!”

    窦寻充耳不闻,越走越快。

    窦俊梁半辈子专注赚钱挥霍,从没在儿女事上费过心,窦寻就像片不用浇灌照料就欣欣向荣的田,从来只给他长脸。

    窦俊梁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困兽似的在原地抽了几根烟,怒气冲冲地摔上车门闯进家里。

    吴芬芬早就透过窗户看见了这父子俩的官司,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压下心里的窃喜,红光满面地迎出来:“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窦俊梁现在已经连听她喘气的耐心都没了,他偏爱美丽的蠢货,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尤其是该蠢货已经不那么美丽了。

    “吴芬芬我告诉你,”窦俊梁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事要是透出去点风,我不管是哪个王八蛋说的,都找你算账,滚!”

    窦寻仓促地被窦俊梁叫出来,身上分钱也没带,秋夜寒如水,他身上很快落了层轻薄的露水,而火辣辣的脸颊缓缓降温,继而彻底凉下来,只有牵扯的时候,带起点针扎似的刺痛。

    窦寻徒步走了八公里,将近个半小时。

    到了家,他也没急着回去,先在小区的花园里坐了会,把兜里最后根烟抽了——跟徐西临在起以后,他慢慢地不怎么抽烟了,似乎也没有刻意戒,就是渐渐想不起来了。

    那盒烟还是很久以前剩下的,在风衣兜里装了个秋天了,像包总也不记得用的纸巾。

    等到估摸着徐外婆差不睡了,窦寻才活动了下冻僵的手脚,缓缓往家里走去,碰见徐西临迎着他出来。

    “姥姥不放心,让我出来迎迎你。”徐西临说着,目光在窦寻微微发青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滑开了,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起回了家,进屋也没开灯,徐外婆出来问了两句,好在,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被徐西临三言两语地哄回去了。

    窦寻郁郁的火气已经湮灭在夜风和露水中了,心里十分疲惫,上了楼,他也不去洗脸换衣服,刚进门就湿漉漉地把抱住徐西临。

    徐西临这才犹豫地问:“你爸……”

    窦寻不耐烦提窦俊梁,掰过他的脸,焦躁地堵住徐西临的嘴。

    徐西临本来有六七分的猜测,至此算是都落到了实处。

    憋了几年的秘密,猝不及防地见了光。他心里无可避免地茫然恐慌,然而还有个窦寻需要他安抚,徐西临只好在心烦意乱中强行拉回神智,抬手环上窦寻的后背,缓缓地混着他的脊柱往下捋。

    窦寻好像被纵容了似的,栖身把他压在门上,沉默无声地想从他身上寻求慰藉。

    徐西临这会显然没有配合的心情,他假装没领会窦寻的暗示,扣住窦寻冰冷的手,揣进怀里捂了会,同时回手打开了卧室的大灯:“给我看看你的脸。”

    窦寻的表情僵硬得就像被抽了巴掌,他往后退了步,恹恹地避开徐西临的手:“算了,没事,我去洗把脸。”

    徐西临:“等……”

    窦寻已经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徐西临烦躁地按了按额头,